第二章:历练(2/2)
事成定局,苻姮也只能用愤怒之极的眼神攻击苻莺,可苻莺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,“厚颜无耻”的程度已经能让她面不改色、风轻云淡的随众人退下去准备。
苻莺的兵器是一把玄铁溢光的利剑,虽然做工精美,但终究比不上人人趋之若鹜的“凝绝”。她正在准备长靴里的暗器,门外却传来了不适宜的敲门声。
是她古怪的二哥,一双冰冷的眼眸似乎要将她看透,一身白衫华服,丰神俊朗。
苻莺牵着眸子,一副无知单纯的语调:“二哥可是有什么事?”
他冷笑一声,接着道:“我知道你不简单,小小年纪就能掌控‘灵烛’这种认主忠心的蛊虫,想必是有所图谋,不如,”他唇角勾起一缕魅惑的笑意,用唇语说道:“我们做个交易吧。”
天色昏暗,淡淡的晨雾还缠绕在四周,空气中露珠的气味清香泌人。她打量着眼前少年,片刻后迎了他进屋。
苻子寒很开门见山,直接甩出一盒丹药,扔在桌上:“这是能助你修习法术的灵丹妙药,你替我搅黄长姐和顾容铮的婚事,以后你想要的权力地位,我都能助你。”
苻莺微微眯眼看他,故作无知的笑道:“我不是与顾客铮有一纸婚吗?怎么成了长姐和他的婚事?二哥这样说怕是不妥吧。”
苻子寒勾唇,答非所问:“你来这儿也不只是为了认祖归宗吧。”
苻莺笑而不语,但为了自身的进一步壮大,她果断拍了拍古怪二哥的肩,语重心长的说了两个字“成交。”
然后便是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,前往目的地雁南山,雁南山人烟稀少,山中隔了一条深渊,险些分开天地,所以无人经过,又加上山中鬼怪常年出没,更加无人敢接近,只是偶尔有不怕死的爬上山顶去采些奇草以制药。
苻莺在都城没什么熟人,在其他人合力登山时,她只凭个人力量前行。顾容铮在半路向她伸出过援手却被她拒绝了,除此之外,就是那个一嘴大葱味自称丁家公子的小个子少年冲她笑得猥琐,还不停嘲讽她孤身一人。
要不是看他矮的份上,她真的很想抽剑砍死他。
待她最后一个登上山顶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,她一看,才知道面前就是那条震压着龙脉的巨大深渊,两端是直插云霄的峰顶,深渊一望无际,往下看,就会发现山峰两侧有很多稀疏的小型山洞。
就像一条河划分了两岸,众人望着对面的葱郁森林,眼神渴望得骇人。
就在大家一展莫愁时,有人发现了一座木桥。众人惊喜万分,还叹道不过如此,明明有桥可过,还说什么凶险万分,天渊难过?
可苻莺觉得这并不简单,雁南山压抑龙脉,而这深渊的下面龙脉气息最强,云间气流湍急,一座木桥突兀其中,分明背离了卦之道,紊乱龙息,怎会如此简单?
其中那姓丁的小矮子推开众人,大挽衣袖说道:“让我先来。”许是他家世显赫,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,看着他第一个迈出步去然后紧跟在后。
吊桥竹木,摇摇晃晃欲坠,那小矮子在桥上荡来荡去,惹得人群中发出哄笑,可接下来深渊底下发出“刷刷”的声响,回响在山谷中,便显得有些骇人了。
小矮子往下一望,脸色一白竟慌里慌张的往后跑,他一手推开身后的人,一边大喊:“快跑!快跑!”
众人瞬间失色,纷纷拔出武器做好戒备。深渊下的响声愈来愈大,只见从底下直冲出一团乌黑的东西,有几个跑得慢的被那东西一碰,瞬间化为一滩白骨滚在桥面上。
吓得那小矮子愈发加快步子逃跑,可情急之下脚下一滑,眼见那黑东西就要碰到他,心灰意冷下闭了眼,浑身发抖。
意料之中的白骨没有出现,苻莺亮晶晶的眸子却近在咫尺。她手上一用力将他甩上岸去,几个狗腿子连忙去扶他,他却只看得见苻莺潇洒的拍拍身上灰尘,回到队伍里。
苻姮督了她一眼,轻启朱唇道:“这是一群染了邪气的鬼蝠,常年寄居在龙脉冲击下所形成的山洞里,受到外界骚扰便发起攻击,这就是为何有桥不能过的原因。”苻姮娇柔的目光看向顾容铮,希望得到赞许,却发现他正盯着深渊出神,根本没有在意,便不免有些落寞。
苻子寒站在苻姮身后低声说:“这座山的楠木似乎太多了些,而且气味也有些不同。”
苻莺听罢倒是一怔,这才注意到确实如此,难道这楠木是过去的关键?
苻莺看着他们打哑谜,觉得实在有些浪费时间,二话不说,举剑就劈断了一根楠木,她蹲下去开始扯树皮,却招来几声怒骂,说什么乡下人就是粗鲁。
她当做没听到,抽出小刀,在拨了树皮的地方划开几道口子,透着一股芬香的液体浸了出来,然后将这种粘乎乎的东西悉数涂在身上。
苻子寒唇角一勾,拉着苻姮照着她的样子将树汁涂在身上。
“雁南山,雁南山。鬼蝠只有灵雁能治,而这种生长在卦离坎处的楠木汁能引出灵雁,灵雁一出,开头这关我们就算闯过了。”苻子寒眸光如冰锥刺向苻莺:“三妹妹好计谋。”
苻莺依旧我行我素,走到崖边,片刻后只闻“嗡嗡”的巨响,大群灵雁自对岸飞扑出来捕捉鬼蝠,大片灵雁聚集,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雁桥。
苻莺红衣一动,灵巧地踏上雁桥,龙脉的气息太大,她的灵力也被禁锢了几分,脚下踩过无数雁背惹得鸣叫连连。
众人皆仿照她通往对面,可就在她马上要抵达对面时,一团黑色的影子突然从底下跃起并扑向她,她身上力道一重,整个人就向下坠去,其间顾容铮和苻姮曾试图拉住她,可身上这东西太重,下降的速度快得惊人。
风割在脸上,她脑中闪过前世种种,睁开眼,充满了戾气。
那毛茸茸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护住,摔在地上做了垫背的,她向前翻滚了几圈,最后止在一个木桩前,除了有些疼痛并无大碍。
苻莺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巨大的似狼似狐的野兽,狐耳上沾了血印,应该是为了护住她而受了伤,此刻正趴在那儿“呼哧呼哧”的喘着气。
她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,走过去轻轻摸它的毛,它很乖巧的接受她的抚摸,并且在她身上嗅来嗅去。
苻莺一愣,从身上掏出了一块被包裹着的肉,问道:“你想要这个?”那是她打算路上避开野兽用的鹿肉,还是倦替她准备的。
它猛点脑袋,青幽色的眸子发出“我很饥饿”的光芒,狐尾轻晃。
皎洁的少女唇边抹着不怀好意的笑,拍了拍它的背:“你害我摔的这么惨,这荒郊野岭的万一被鬼怪吃了可就是命案,那我把吃的给你,你当我的宠物如何?”
它一听有吃的耳朵都直了,只顾着点头答应,然后张嘴以等食物。
苻莺把肉扔给它,然后折腾着爬上它的背,骑在它颈上。它正享受着美食,丝毫不理会这个小姑娘的动作。
它的体型足以有玄山老虎的两倍,狼身狐耳,周身散发的灵气说明它并非普通野兽,恰好苻莺缺个厉害的坐骑,这下她终于有威武的资本了。
她抚着它的毛,看到它耳朵的伤,便撕下一条襟布为它包扎。
赤色的毛配上赤色的襟布,看上去就像戴了发饰,苻莺甚至还为它系了个粉嫩的蝴蝶结。
可这只坐骑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打扮得如此少女,只知背上多了点重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