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5章 幽州风定,太子显威!(2/2)
随着时间的推移,幽州的寒风中渐渐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衡。刘嗣的车架频繁穿行在各郡县之间,车轮碾过石板路,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。
车前高悬的“太子”灯笼在夜色中明明灭灭,宛如幽灵一般。
他常常会在某个清晨突然出现在豪强的庄园里,庄园的大门紧闭,守卫们看到太子的车架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刘嗣眼神锐利地看着账簿上的数字,当发现与实际田亩相差甚远时,他便会嘴角上扬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然后轻声让随行的胥吏丈量土地。
度田胥吏手持丈杆,神情严肃,当丈杆戳破精心掩盖的田垄,露出
刘嗣只是轻摇折扇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看来是丈量有误,劳烦诸位再核查一番。”
然而,那轻松的语气中却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。
炎兴三年正月,洛阳皇宫的太极殿内,檀香萦绕,烟雾袅袅。
殿内的金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,墙壁上精美的壁画色彩鲜艳,栩栩如生。
大汉天子刘禅坐在龙椅上,手中摩挲着案上的度田奏疏,金丝绣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。
他忽而轻笑出声,笑声震得冕旒上的玉珠叮咚作响:“这小子,倒比朕当年更狠辣。”
他的眼神望向殿外的漫天飞雪,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,想起刘嗣幼时在御花园背《尚书》的模样,那时的孩童天真可爱,如今竟能驱使异族、威压豪强,让他不禁感慨万千。
“陛下,太子在幽州用鲜卑骑兵......”丞相蒋琬欲言又止,手中的笏板攥得发白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,额头上也皱起了深深的纹路。
“此举恐有不妥,万一鲜卑人趁机作乱......”刘禅摆了摆手,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:“乱世用重典,治乱用奇谋。当年昭烈帝白手起家,又何尝守过成法?”
他的目光望向北方,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警惕。
“传旨下去,着太子三月前返京述职。”说完,他靠在龙椅上,微微闭上了眼睛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与此同时,幽州刺史府内,刘嗣正在仔细查看最后的度田图册。他摘下冠冕,任由墨发披散在肩头,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。
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,黑眼圈浓重,疲惫之色终于爬上了他的眉眼。案头摆着各地胥吏送来的文书,密密麻麻的红圈标记着尚未丈量的田亩,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,将他困在其中。
“殿下,鲜卑人求见,说是索要......”亲卫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费祎抬手打断。费祎看了看刘嗣疲惫的样子,微微皱了皱眉头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
刘嗣望着墙上的幽州舆图,目光掠过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势力据点,如今大多已被涂改成淡淡的墨色。
“告诉他们,金银没有,但大汉可以跟他们互市,若还不满足,便让他们见识我大汉铁骑的威力。”
他突然轻笑出声,笑声中带着一丝疲惫与不屑。
“顺便送些中原的烈酒,让他们醉倒在草原上最好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仿佛是被这沉重的压力磨去了棱角。
说完,他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月光,那月光洒在幽州的大地上,一片银白,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黑暗。
夜色渐深,整个幽州刺史府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。
只有远处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刘嗣独自走到庭院里,月光洒在他的肩头,将他的玄袍染成了银灰色。他想起初到幽州时的忐忑不安,想起那些明枪暗箭、虚与委蛇的日子,想起那些为了度田而牺牲的人,此刻都化作了手中冰凉的玉佩。
他握紧玉佩,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润,心中五味杂陈。
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喃喃自语:“父皇,儿臣这枚棋子,可还走得漂亮?”
声音中既有对自己的肯定,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,在这权力的漩涡中,他也从未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方向。
当第一缕春风吹化幽州的积雪时,太子车队终于启程返京。
官道两旁的积雪开始融化,形成一条条小溪,潺潺流淌。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官道两侧,手中捧着新麦与米酒,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。一些孩子在人群中嬉笑打闹,大人们则议论纷纷,对太子充满了敬佩和感激。刘嗣掀开马车帘幔,望着这片浸染过鲜血与谋略的土地,心中感慨万千。
突然,他想起父皇临别时的赠言:“治大国如烹小鲜,可这鱼肉若已腐坏......”
他握紧腰间的玉佩,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弧度——腐肉已除,新生的嫩芽,正在春雨中悄然生长,而他,也将带着这份荣耀与历练,迈向新的征程。
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希望,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王朝更加辉煌的未来。
我这个大汉太子,可还称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