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8章 昂首而立（1/1）

刹那间，卓然脑海中灵光一闪，一条计策应运而生。他脸上不动声色，佯装露出一个看似破绽的空门，实则暗中观察着鲍师兄的一举一动。鲍师兄见状，眼神一凛，心中暗喜，当下毫不犹豫，手中软剑如灵蛇出洞般，向着卓然刺去，那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，直逼卓然要害。

就在软剑即将触及卓然衣衫的瞬间，他的身形如鬼魅般极速侧身，动作快如闪电，令人目不暇接。与此同时，他伸出两根手指，不偏不倚，精准无误地稳稳夹住了软剑的剑身。鲍师兄只觉手中一紧，无论他如何用力抽剑，那软剑却像是被铁钳牢牢夹住一般，纹丝不动。

“鲍前辈，您瞧仔细了，我若真有伤人之意，伤您并非什么难事。”卓然收了劲道，神色诚恳，语气平和地说道，“我与白云寨往日无冤，近日无仇，实在不想与贵寨为敌，更不愿伤害您分毫。今日这场冲突，还望您能静下心来想一想，莫要被仇恨和职责迷了心智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
鲍师兄抬眼望向卓然，眼中神色复杂，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，各种滋味交织。他心里十分清楚，卓然所言句句属实，以卓然方才展现出的武功，若真的全力进攻，自己此刻恐怕早已重伤在地，失去反抗之力。他不禁回想起毕元通之前说过的话，以及卓然自出现以来的种种表现，心中暗自思量，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无辜的受害者，自己此番行径，倒是有些莽撞了。

就在鲍师兄内心犹豫挣扎之际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，伴随着嘈杂喧闹的呼喊声。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，只见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白云寨喽啰，正朝着这边匆匆赶来。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华丽锦衣的中年男子，他眼神阴鸷，不怒自威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。鲍师兄瞧见来人，脸色微微一变，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软剑，随后压低声音，向身旁的人说道：“是寨主来了。”

寨主苏震天步伐急促，快步走来，身后的喽啰们训练有素，呈扇形迅速散开，将卓然、毕元通和鲍师兄三人团团围在中央。苏震天目光如电，先是看了鲍师兄一眼，微微摇了摇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无奈，说道：“我都知道了，你先退下吧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鲍师兄闻言，微微低下头，轻“嗯”了一声，默默退到苏震天的身后站定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既有着对寨主的敬畏，又有着对眼前局势的担忧。

苏震天将目光转向毕元通，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如霜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毕元通，你如今可真是威风啊，居然敢带人打废我的护法，还大摇大摆地来我白云寨找麻烦？”

卓然此前听毕元通详细讲述了被逐出白云寨的前因后果，对这苏震天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，从心底里就瞧不起这样心胸狭隘之人。还没等毕元通开口回应，卓然便抢先一步，上前一步，毫不畏惧地直视苏震天，说道：“老头，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毕谷主说话？你当初为了一本古籍，不念同门情谊，不择手段地把毕谷主逼走，如此行径，这般寨主，还真是世间少见。”

苏震天闻言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，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最不堪的伤疤。他的脸涨得通红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手指颤抖着指向卓然，大声呵斥道：“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，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，对老夫说三道四？”

毕元通刚欲开口为卓然解围，却见卓然摆了摆手，示意他不要说话。卓然毫不退缩，继续直视苏震天，义正言辞地说道：“老头，你自己做下的那些腌臜事，怎么，还怕别人说吗？敢做就要敢当！”

苏震天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，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，说道：“小子，我不与你逞这口舌之快，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。但你今日打伤我白云寨的护法，还伤了众多弟子，这笔账，你说该怎么算？”

卓然嘴角微微勾起，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，眼神坚定，毫不畏惧地迎上苏震天那阴冷似冰的目光。他双手抱胸，神色从容自若，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。“怎么算？你倒不如先问问你那些护法和弟子，为何要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百姓下手！他们肆意滥杀无辜的时候，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般下场？他们欠下的这笔血债，难道不该由你们白云寨来偿还吗？”卓然言辞激昂，字字掷地有声，如同一把把利刃，直刺苏震天的内心。

苏震天的脸色阴沉得如同被墨染过一般，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极度压抑的黑暗，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乌云密布、电闪雷鸣的天空一样，让人喘不过气来。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，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沟壑，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而成。

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暗暗握紧，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，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。他心中的怒火在燃烧，而且越烧越旺，就像被浇上了一桶汽油，火势凶猛，无法遏制。

这个毛头小子竟然如此大胆，公然与他叫板，完全不把他这个寨主放在眼里！苏震天越想越气，他咬着牙，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：“哼，强词夺理！”这四个字充满了怨恨和恼怒，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。

他的眼神凶狠而怨毒，死死地盯着卓然，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。那是一种充满杀意的目光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与此同时，周围的喽啰们也感受到了寨主的情绪变化。他们手中的兵器开始相互碰撞，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，这声音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，就像是催命的音符，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

整个场面变得剑拔弩张，一触即发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，仿佛只要有一点火星，就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
毕元通站在卓然的身后，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。他深知苏震天的为人和手段，心下暗自着急，想要出言提醒卓然小心行事，可当他看到卓然身姿挺拔如松，昂首而立，浑身散发着一股无畏的气势，心中又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敬佩和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