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班底(1/2)
当然了,既然下定决心前来广府,除了武装护卫之外;作为东海公室的排场和体面,同样也有一班新提拔和甄选出来的同行陪臣/佐僚;以便日常听从差遣,操持庶务、规谏咨议、驱使奔走和交际应酬往来的所需。
因此,此时陪侍在江畋身边的,除了熟悉本地/监守清游苑的家臣白彦吉;还有来自容华夫人沈氏的吴兴老家,当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,号称精通典礼与判书的参军沈汝宾;东海公室远宗、同进士出身的记室梁烨。
源自南新洲大湾地的孔氏别支,号称熟读三教九流的经典要义、擅长辩经论道的内府祭酒孔吉庆;出自五服之外的没落宗室,以优异成绩毕业于京大上三院的文学院;却因故放弃了在京的前程,投附公室的李继晟。
乃至出自国朝知名的将门南氏子弟,却放弃军中门荫的渊源,跑去投考相对冷门的藩学,官拜舍人的南敬亭;等六人为首的陪臣/幕僚团队。足以替江畋解决,探访广府期间绝大多数的,日常巨细事务和社交需求。
作为陪同和引导的掌典梁博义,同样也是个文雅俊博,谈吐风趣而不失分寸;见多识广且待人接物经验丰富的贵公子。无论什么话题都能侃侃而谈,如数家珍介绍因由来历,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,很难挑出毛病来。
因此,在他的陪伴之下,哪怕看起来枯燥乏味的府试过程,也漫说出许多谈笑风生的轶事典故。比如,哪一年的府试头名,被人稀里糊涂的拉去当场成亲;又有哪一位的中举人,因为欣喜若狂而醉酒发癫当街赤奔。
还有哪位藩家出身的浪荡举子,在花坊中欠下的风流债太多,以至于中举之后,被闻迅而来的“红颜知己”们堵门;只能青衣小帽、逾墙而逃的传闻……因此,站在贡院专属的眺望高楼上,江畋突然开口反问陪臣们道:
“不知道,你们此时此刻,又都看到了什么,想到了什么?可否与余畅所欲言呼?”侧近几位陪臣们闻言,却是面面相觎的交换了片刻眼神;才有理论上资历最深的清游苑监守白彦吉,稍加思索的当先开口慢慢说道:
“下臣所见,乃是朝廷的千秋大计,大唐赓续万代的基石所在……”江畋微微颔首以示鼓励,他的回答算是四平八稳,也是相当标准的普遍性答案;无论放在哪个环境都不能挑错,很符合他重臣之子、交游广阔的背景。
“邸下,臣以为,此乃天朝多年弘扬圣道,广布教化,有教无类的成果。”紧接着,来自吴兴沈氏的随扈参军沈汝宾,也随之开声道:“是以环宇海内遍及德泽;但有才俊之士,皆乐为朝廷、公室和诸侯藩家所用。”
江畋再度点头,这番回答倒也没说错,很符合作为尧舜太后的远宗族人,世代书香门第对内以治学传家,对外以学官/学政的道途,传道授业的传统认知;当然,沈氏虽在中土仕途受限,但出仕诸侯外藩就没问题。
“君上明鉴。”受到前两者的启发,在场看起来最为年轻,出身东海公室在福建观察使路的远支小宗,曾获同进士出身的记室梁烨;也开口说道:“臣仆所见不多,只能略加揣测其中,无非是天下运势的渐变之势?”
“不错,说的有点意思了,继续。”江畋开口道:就见梁烨再道:“如今这府试之中,外藩形色的举子益多,固然有心向大唐、仰慕德化之故,却也是否昭示着,这些外夷、土族所在的故土,其实在持续的恶化呢?”
“你是说,彼辈有意投奔国朝、公室,以为宗族、家人躲灾、避祸的由头?”江畋再度赞许道:“嗯,这个思路不错,值得称道。”身为东海公室的远支小宗,梁烨的家门其实有不少亲族,在海外征拓或是经商、跑海。
好容易才供出他这一个二甲末尾的同进士,只是做了几年边远地方的县尉、县丞之后;觉得不合心意而辞任回家,帮衬过家业也短暂做过外藩的教师;直到前些年遇到东海公室重新征辟在野人才,遂成为内府家臣。
因此,在对外宗藩事务的某些方面,因为家门渊源之故,拥有比别人更加敏锐的嗅觉,或者说是独特的角度。因此,第四位开口带有异域腔调的祭酒孔吉庆,就显得谨慎且简单扼要:“君上,这或是变局与转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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