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9章 贤王巧调徒单将(1/1)
耳听得宋军急攻析津府,徒单鹰骨也顾不得什么瓜分粮草,增强实力了,毕竟这粮草只要在析津城内,自己总有手段来处理应对,可这宋军一但要是打入城中,那自己别说是分粮草、强部落了,就是性命都难保存。
因此徒单鹰骨和赵斌他们简单交代两句后,便急匆匆催马向西城城门之上行去,毕竟眼看着眼前这粮车队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而要是让这车队止住,后面的粮车再别进城,那徒单鹰骨又有些舍不得,毕竟这可是四十多万大军的粮草,还有赵斌那三营精锐的甲胄。
早在装车之时那赵斌就存了财帛动人心的打算,因此像堆着三营人马甲胄的马车上,那都是明光铠摞在最上面,重甲密密麻麻围在车厢旁侧,甲胄里面才是羽箭、弓弩、刀斧枪剑这些物什,而这些车也被赵斌安排在粮队靠后位置。
此时的徒单鹰骨看着近在城门之前,那一车车在太阳光下泛着宝光的甲胄,自然不忍心下令阻止他们进城,因此他现在才会急匆匆催马赶去西城门上,借由马道登城后,在和守城的将军简单交代两句,让其待所有物资都进城后,就立刻扯起吊桥,紧闭城门,免得让宋军乘虚而入,随即这位便由城墙之上,径直向南城门奔去。
只是这徒单鹰骨走的实在太快了,快到他都顾不上回头看看城墙之下,看看马背上面色轻松的赵斌和赵忠几人,当然徒单鹰骨更不知道,他今日的一举一动看似是自己由心而发,实际上全在赵斌、岳飞的算计之内。
却原来,这押粮队刚刚启程之时,赵斌和赵忠就定下来,大军仍由析津府西城门入城,并且一定要让这徒单鹰骨来见自己等人一面。
如此安排,一来是为了远离战场,减少徒单鹰骨心中的怀疑;二来也是为了防备这西门的守将是个不懂变通之人,一旦那守将看着这么多粮草,不让赵斌进城,那什么里应外合之计都是空谈。
因此,这徒单鹰骨是非来西门不可,那么在其来这里之前,南门岳飞那边自然就不能发动攻势,不然就算冲着城门前的惨烈情形,这徒单鹰骨恐怕也无暇顾及西门这边。
但同时,徒单鹰骨又不能在西门待太久,毕竟这赵斌几人脸上都是假面,双方一旦相处久了,难免会露出破绽来,而能调走徒单鹰骨的最好理由,自然就是南门战事已启。
故此,赵忠才会在大军开始进城,徒单鹰骨刚刚来到之际,用飞鸽传书给岳飞送信,让岳飞能速速进攻。
这大军之间配合行事,故此在确定下来这入城的顺序,还有需要岳飞配合之处后,赵斌这边当即手书一封,送递岳飞军中,咱们这位岳帅看明白自己需要到达的时间后,对行军的速度自然把握更加恰当。
在赵斌等人还未靠近析津府时,岳飞一直摆出一副徐徐而行,稳扎稳打的架势来,金人探马看在眼里,在估算一下岳飞到达城外的时间,当时就推断出来这位宋人主将没有攻城的心思,就算到了城下也是安营扎寨,暂且休养一番才会进攻。
这个消息自然也送到徒单鹰骨的手中,对于探马的判断徒单鹰骨自然也没起疑,因此别看岳飞大军近在城外十余里,可徒单鹰骨还是有胆量弃南门城防之事不顾,先来西门验看粮草,甚至还能淡然的在那里和赵斌、赵忠攀谈,以期能轻松收获这些粮草物资。
只是徒单鹰骨却没想到,就在他到西门的同时,那边收到飞鸽传书的岳飞将令旗一摇,麾下三路精锐之士便直冲析津府而来,左一门这位岳帅点的是杨再兴,右一门咱们岳帅派的是罗延庆,至于正中南门,岳飞更是点了背嵬军。
此三军人马本就是军中精锐,随着金人都城越来越近,本就是时刻备战之态,此时一听不需要在和大队徐行,能直冲敌人城门,并且不需要佯攻,能攻下为最好,那你想这三军人马还能客气啊,一个个和下山的猛虎一般,又似狂风暴雨一般,只顷刻间便向析津府席卷而来。
当然,这些事,行在城墙上的徒单鹰骨那是一无所知,甚至就连现在,那赵斌和赵忠在粮队边哈哈大笑也无人会报予他知。
“忠叔啊,当年南下之时,财帛动人心的事见了不少,只是没想到在大金之内,这等事情竟然更盛,为了争这些东西,他徒单鹰骨好大意啊!”
“哎,贤爷,这可是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啊,这要是真的都留在析津府内,那徒单鹰骨说不得也能抵挡我们一个月啊,甚至大军缺粮之下,不战自退,那他徒单可就是大金的救国干将啊!到那时,名利兼收,说不得日后这大金都能改姓徒单啊,如何能不动心啊!”
“是啊,也真是难为他了,为了从纥石烈戈这里将这些粮草要来,竟然都说出什么押粮队不值一提的话来。”
赵忠一听这话当下笑道:“贤爷,这押粮队的确重要,但自当年潞安州后,这金人被您那么一闹,这职务可不是名存实亡嘛。要不是兀术为了平衡麾下各方势力,还要留着这么个押粮官的名头安抚各部人马,恐怕金人都取消押粮队多少年了。”
赵斌闻言也不由得摇头感叹道:“如此说来,今日这事倒还真是昔年因果今日还了?”
“也可说是天助贤爷,我大宋江山当兴啊!”
“哎,什么天助暂且不说,此冥冥之中你我谁都说不清、道不明,但今日之事,孤却知道一个道理,有道是,人定胜天!”
赵斌说完将手中大斧一晃,朗声喝道:“众军士听令,与我,杀!”
一字杀令出口,原本守在城门两侧,那些装作看守粮车,敦促民夫的军士齐齐把眼一瞪,将胯下战马一圈,扬鞭催马沿着马道就往城墙之上冲,而那一辆辆装满甲胄的大车,此时正横在城门前后,可马车上的马夫却都伸手从车内一摸,这个抽大斧,那个抡短刀,起身就跟着那些骑卒往城墙上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