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交谈（2/2）

“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……”卡赞喃喃自语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泛起一丝微笑。这微笑在那血色雾气的笼罩下，显得既诡异又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。他的内心，此刻也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，荡起一圈圈涟漪。

很快，卡赞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之中。曾经，他也是一名英勇的战士，为了帝国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，立下赫赫战功。那时的他，心怀正义与荣耀，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国家和人民。

然而，命运的轨迹却在一瞬间发生了扭转。一场阴谋，让他从荣耀的巅峰跌落至无尽的深渊，家族惨遭灭门，自己也受尽折磨，最终在绝望与仇恨中，化身成为毁灭之鬼神。

那些痛苦的过往，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。曾经的战友、亲人的面容，以及那充满背叛与阴谋的场景，都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
卡赞的内心独白

在这亡者徘徊的诡异世界，那轮如血般的红月，孤独地悬于天际，洒下冰冷而诡异的光芒，静静照耀着卡赞那孤独而沧桑的身影。

卡赞的心中，背负着无比沉重的信念与誓言，宛如一场无法挣脱的宿命，驱使着他在这茫茫的亡者之地四处奔走。那使命，恰似一座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巨山，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双肩，让他每迈出一步，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
九大鬼神设下的试炼，犹如一道道坚不可摧的枷锁，死死地缚住他的脚踝。每一次试图挣脱，都只会让那枷锁勒得更深，钻心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的困境。

然而，即便面对这般残酷的试炼，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执念——一定要留住心中所珍视的某些东西，或许是曾经的正义，或许是对亲友的守护。

随着试炼的步步深入，卡赞阴影之下罪孽的重量，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重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但即便如此，他也决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亲友在仇恨的深渊中越陷越深，直至被仇恨蒙蔽了所有的理智，抛弃了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
对帝国那刻骨铭心的恨，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，在卡赞的体内疯狂燃烧。这恨意让他那早已断裂的筋肉，在身体里不断地沸腾翻涌，甚至连那颗本该停止跳动的心脏，也因这恨意而剧烈地跳动起来，仿佛要冲破胸膛，宣泄出无尽的愤怒。

可是，卡赞深知自己的挚友奥兹玛，在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与背叛后，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，失去了那曾经能温柔凝视爱人的双眼。奥兹玛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，是他难以想象和比拟的。

正因如此，卡赞甘愿让一无所有的自己，来背负这所有的罪孽与痛苦。他眼睁睁地看着奥兹玛，因那神秘的低语而陷入无尽的挣扎，心中满是自责与无奈，仿佛这一切的悲剧，皆是他的罪过。他无法忍受看着曾经的挚友，最后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灵魂，如同行尸走肉般，甚至连最后的灵魂也要丢弃。

于是，卡赞毅然决然地选择，即使燃烧自己仅存的灵魂，也要让奥兹玛的灵魂能被完整地保留下来。他承受着生命过往的沉重责任，虽被无情地拖入了这亡者的世界，但他能做的，便是拼尽全力将奥兹玛“困住”，试图阻止他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卡赞深知，那一天终究还是会到来，那个他曾经无数次对世界发出警示，满心希望永远不要降临的瞬间。在冥界那轮红月悄然消失的那一天，他仿佛也随着月亮一同坠入了这片黑暗的世界。

原以为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对帝国的愤怒已渐渐模糊，不再明晰。然而，如今这愤怒却如被深深刻印进身体一般，再次猛烈地燃烧起来，且愈发炽热。也许，这对于他来说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，因为这股愤怒，让他再次找到了坚持下去的力量。

他仿佛能感觉到，奥兹玛就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奥兹玛曾经种下的罪孽所结出的恶果，就由他卡赞来独自承受。宛如那天记忆中的一样，在那片如血般的红色天空下，他会亲手处理好这一切。

他在心中默默发誓，放心吧，绝不会重蹈那天的覆辙，他要让自己来承担所有的罪业，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。但不知为何，此刻在回忆这些的时候，他的心中竟不再只有无尽的仇恨，雨轩的出现，似乎在他那坚如磐石的心中，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，让一丝别样的情感透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