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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 加戏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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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餐时,江辞暮端来她最爱的奶油蘑菇汤,旁边放着爱丽丝寄来的月亮形状吐司:“她说拍戏时不能吃太多,早餐要精致。”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枚新的袖扣,刻着“star”四个字母——是法拉用她们的戒指熔铸的,“以后我也是你们星图的一部分了。”

阳光穿过纱窗,在餐桌上投下斑驳光影。桑疏晚看着眼前的人,忽然明白,所谓的幸福,就是这样的时刻:有爱人在侧,有闺蜜在远方分享喜悦,有热爱的事业让生命闪耀。那些藏在礼服刺绣里的心意,剧本批注中的鼓励,星空下的约定,终将在时光中酿成最甜的酒,让每个平凡的日子,都成为值得收藏的星光。

这一天,风很轻,阳光很暖,而爱,像棱镜般,在他们的生活中,折射出最动人的光彩。

凌晨五点的化妆间飘着冷萃咖啡的苦香,桑疏晚对着三面镜调整假睫毛的角度。助理小周举着吹风机在她身后小心伺候,热风掠过耳后时,她摸到那道三厘米长的旧疤——去年拍马戏时被马蹬刮伤的,此刻正被遮瑕膏层层覆盖。镜子里,她眼下的青黑像晕开的墨点,化妆师小陈正举着遮瑕刷在旁边待命,刷毛尖还沾着浅米色膏体。

“晚姐,霁月姐的保姆车到了。”小周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,镜子里映出她攥紧化妆的手。桑疏晚望着自己眼底淡淡的青黑,想起经纪人昨夜在微信里说的话:“新生代小现在流行‘野心写在脸上’的人设,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。”消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一点,附带的截图里,桑霁月刚在微博发了张对着剧本比心的照片,定位显示在某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。

雕木门被推开的瞬间,香奈儿五号的气息先涌了进来。桑霁月穿着gui新款刺绣卫衣,发尾卷着刚做好的羊毛卷,腕间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她的助理小桃抱着一堆名牌包跟在身后,其中一个铂金包的锁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十八线网剧女主到一线制作女配,她用了不到半年时间,靠的是经纪人王姐在酒局上替投资方挡下的七杯茅台——这事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,连茶水间的阿姨都知道新来的小“能喝又会来事”。

“疏晚姐早呀。”桑霁月笑得像刚摘的荔枝,指尖划过桑疏晚的剧本封面,指甲上的蔷薇豆沙色甲油胶在纸页上留下淡淡的印记,“昨晚看您在围读会提的那场打戏修改,真是醍醐灌顶呢。”她的手指停在“狼毒”那页,指尖轻点着桑疏晚用红笔标注的“生长于海拔2000米以上戈壁”,“不过我有点小想法……”

桑疏晚放下睫毛夹,镜子里两人的倒影形成微妙对比:她穿着剧组统一的灰色卫衣,袖口磨得发毛,领口处还留着去年拍古装戏时蹭到的金粉;对方却把私服穿成了时装周秀场,卫衣上的刺绣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,一看就是高定款。七年前她刚入行时,也是这样揣着改好的剧本去敲前辈的门,换来的是一句“先把台词念清楚”,说这话的老戏骨如今已经退圈,偶尔在电视上看到对方演的婆婆,她总会想起对方手背上的老年斑。

“说说看”她转身时带起香奈儿邂逅淡香水的尾调——这是赞助商指定的用香,连味道都要分咖位。桑霁月的助理小桃正躲在角落发消息,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快速敲击的指尖,大概率是在给营销号通风报信。

桑霁月的手指停在“公子留步”那句台词上,指甲在纸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:“您看,云霜郡主初见将军,除了递调令,是不是可以加个整理袖扣的动作”她忽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桑疏晚的耳垂,身上的香奈儿五号浓得几乎要盖过咖啡味,“这样既能表现郡主的细腻,又能体现两人的肢体接触,观众看了会觉得更有张力呢。”

化妆间的冷光灯在桑疏晚眼下投出阴影,她注意到对方剧本上的笔记是用tiffany蓝的钢笔写的,重点处贴着水钻贴纸,甚至在“将军”二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。原著里云霜郡主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女将军,袖口永远沾着马料味,腰间别着半旧的牛皮箭袋,怎会在初见时注意男人的袖扣她还记得围读会上,张导特意强调:“云霜的克制,体现在每个指尖的张力里,她不是深闺里的绣小姐。”

“霁月对角色的理解很独特。”她按住对方正要翻动剧本的手,掌心触到对方手腕上的防过敏胶带——那是上周拍淋雨戏时,桑霁月因“皮肤敏感”要求用蒸馏水的后遗症,剧组为此多了两万块水费,“不过剧本里每个动作都经过三次围读会讨论,张导特意强调过郡主的克制。你看这里……”她翻开自己的剧本,泛黄的纸页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批注,“我标注了三个呼吸节点,递调令时手腕要微颤,体现她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波动,这是和导演沟通过的细节。”

桑霁月的笑意僵了零点一秒,随即用更甜美的声音说:“还是疏晚姐专业,我就是个新人,总想着多表现点……”她转身时卫衣下摆扫过桑疏晚的剧本,《云霄记》的台本哗啦散落在地,露出里面夹着的医院ct报告——腰椎第四节轻微错位,是去年拍跳楼戏时留下的,报告日期旁用红笔写着“止痛药需控制剂量”。

桑疏晚弯腰捡剧本时,听见小桃在角落小声说:“王姐说这场戏是霁月姐上位的关键,必须让观众记住她的眼技,隔壁组的《凤求凰》女二就是靠加戏逆袭成女主的……”声音突然顿住,因为桑疏晚已经抬起头,目光平静却带着某种穿透力,像她在《大漠孤烟》里演的女间谍,能看穿敌方的密码本。

摄影棚的蝴蝶灯在桑疏晚水蓝色戏服上织出星芒,她握着道具调令的手忽然收紧——方才场记送来的新剧本上,桑霁月的编剧朋友用秀丽笔添了三行台词,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毛边。“将军铠甲上的牡丹纹,倒与本宫闺房的屏风色相似”,尾字“似”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,洇开的墨点像滴在宣纸上的泪。

“张导,这段台词……”她刚开口,就看见桑霁月正对着镜头补妆,粉饼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,王姐站在她身后,手机屏幕亮着,上面是实时更新的微博热搜——#桑霁月演技灵气#已经冲上23位,配图是她在化妆间比心的照片,文案写着“和疏晚姐姐一起加油”。导演组那边,投资方代表李总正和副导演说着什么,手指不时指向桑霁月,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。

“先试试吧。”张导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,这位拍过《长安秘事》的名导,此刻正盯着投资方送来的果篮,里面躺着颗足有篮球大的哈密瓜,“新人有想法是好事,咱们多磨合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桑疏晚,眼底闪过一丝无奈——昨天深夜,他刚接到投资方的电话,暗示要给桑霁月加戏,理由是“小自带流量,能拉动年轻观众”。

场记板“咔”地拍下,桑疏晚立刻进入状态。石桌边的“将军”由实力派演员陈道明客串,此刻正襟危坐,目光如炬。桑霁月踩着绣鞋走近,水袖扬起时,桑疏晚注意到她腕间多了串珍珠手链,不是剧组的道具——这是越界的开始。

“将军留步。”桑霁月的声音比围读时甜了三分,本该冷硬的“将军”二字尾音上扬,像在喊心上人,“本宫……”她忽然抬手,指尖掠过陈道明的袖扣,“这牡丹纹倒与本宫闺房的屏风色相似。”

陈道明的眉峰微挑,职业素养让他保持着姿势,但眼底闪过一丝意外。桑疏晚感觉掌心发潮,道具调令的边缘硌得虎口生疼。按照原剧本,云霜郡主此刻该是大步上前,将调令拍在石桌上,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边缘。

“哦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摄影棚里回荡,带着将军特有的沙哑,“郡主倒是好记性,连本宫铠甲的纹饰都记得。”她忽然低头,看着对方腕间的珍珠手链,“不过比起牡丹,末将更爱军中的狼毒——虽不艳丽,却能在戈壁滩上活十年,根系能牢牢抓住沙土,哪怕狂风暴雨,也不会让一寸土地流失。”

现场突然安静。桑疏晚看见桑霁月的指尖在袖扣上顿住,珍珠手链随着她的颤抖轻响。陈道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像在看一场无声的剑拔弩张。张导的手指在监视器上敲了敲,没喊“卡”,显然在等接下来的戏。

“狼毒……”桑霁月忽然轻笑,眼尾扫过桑疏晚腰间的牛皮箭袋,“本宫曾在御园见过,不过是柔弱的草本植物,怎及牡丹的雍容华贵”她的声音里多了丝挑衅,像在试探对方的底线。

桑疏晚感觉腰间的旧伤在隐隐作痛,那是三年前拍《烽火佳人》时被马踩出来的。她忽然上前半步,逼近桑霁月,戏服上的银线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:“郡主若见过真正的狼毒,就该知道它们生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戈壁,根系能深入地下三尺,开时漫山遍野都是赤红,像战士流干的血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对方精致的妆容,“不像有些,只能开在温室里,稍有风雨就会折枝。”

“卡!”张导终于喊停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。桑霁月的脸色有些发白,珍珠手链滑到肘弯,露出腕骨处的红痕——刚才桑疏晚逼近时,她下意识往后退,撞到了石桌的棱角。

“这段不错,有张力。”张导摸着下巴,“不过霁月,你的台词要再沉下来些,云霜郡主是将军,不是嫔妃。”他转头看向桑疏晚,目光里有赞许也有担忧,“疏晚的即兴发挥很好,不过下次还是按剧本走,咱们尽量一条过。”

休息时,桑疏晚坐在折迭椅上揉腰,小周递来温热的护腰贴。她看见桑霁月正躲在角落打电话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姐,她故意针对我……对,就那句狼毒的台词,分明是在讽刺我靠关系上位……”阳光从摄影棚的天窗照进来,在她发梢镀上金边,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在后台哭鼻子的新人——那时桑疏晚刚拿了人生第一个女配奖,新人在洗手间哭诉说被导演骂“没天赋”,她好心安慰,却在半个月后看见对方在媒体前说“前辈不指导新人”。

下午拍对手戏时,桑霁月换了副模样。她的台词严格按照剧本,却在递调令时故意手抖,让调令滑落在地。桑疏晚弯腰去捡,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疏晚姐的腰伤,还能撑住拍打戏吗听说去年你在《山河令》剧组,可是靠打止痛针才拍完吊威亚的戏呢。”

指尖触到地面的瞬间,桑疏晚忽然抬头,笑得温和:“多谢霁月关心,不过比起腰伤,我更担心有些小,为了加戏连角色人设都不要了——云霜郡主若真像你演的那样,恐怕早就被皇帝砍了脑袋,哪还能当什么将军”

这话像根细针扎进桑霁月的防线,她的笑意僵在脸上,眼尾的假睫毛微微发颤。远处,王姐正朝这边招手,手里拿着手机,屏幕上是新的热搜词条:#桑疏晚打压新人#,配图是上午拍戏时桑疏晚逼近她的画面,角度选得巧妙,让桑疏晚看起来像在霸凌后辈。

当天的戏拍到晚上十点才收工。桑疏晚卸完妆,对着镜子按摩眼周,发现右眼皮跳得厉害。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桑霁月穿着浴袍进来,头发还滴着水,脸上没了妆容,显得格外清纯:“疏晚姐,今天的事对不起,我就是太想演好角色了……”

桑疏晚看着她手腕上的防过敏胶带,想起下午拍淋雨戏时,对方坚持要用38度的温水,导致整个剧组等了半小时烧水。“没事,新人嘛,都需要成长。”她扯下脸上的面膜,露出底下淡淡的细纹,“不过下次改剧本,记得先和导演、编剧沟通,咱们这个戏,讲究的是‘尊重原著’。”

桑霁月的指尖绞着浴袍带子,忽然抬头:“疏晚姐,你说我能成为像你这样的影后吗”语气里带着天真的崇拜,像极了粉丝见到偶像。

桑疏晚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,一个眼角有细纹,一个皮肤光滑如瓷。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拿第一个影后时,在后台对镜自问:“现在的你,还记得刚入行时在地下室吃泡面背台词的自己吗”此刻,她看着桑霁月眼底暗藏的算计,忽然明白:有些路,从来都不是靠加戏就能走完的。

“影后啊……”她轻笑,指尖划过自己耳后的旧疤,“需要的不只是镜头前的灵气,还有镜头后的骨气。”她转身时,浴袍带扫过桑霁月的膝盖,“对了,你今天加的那句牡丹台词,我帮你改了——‘将军铠甲上的牡丹纹,倒像极了西北战场上的烽火’,这样既符合人设,又能埋下伏笔。”

桑霁月的瞳孔微微收缩,看着桑疏晚递来的剧本,上面用红笔写着新的台词,旁边标注着:“牡丹在西北象征战火,与后文‘焚城’情节呼应——来自原著第47章注释。”她忽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温和的前辈,早已在剧本里布下天罗地网,每个越界的举动,都会被不动声色地驳回。

更衣室的灯忽然熄灭,应急灯亮起时,桑疏晚看见桑霁月的表情在明暗间变幻。远处传来场工收工的声音,有人在哼歌:“台上做戏台下算,谁把真心换流年……”

卸完妆的桑疏晚坐在保姆车上,手机震动,经纪人发来消息:“热搜撤了,投资方那边我去沟通。你明天的打戏……”她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,想起白天桑霁月腕间的珍珠手链——那是某珠宝品牌的高定款,上周她刚拒绝了该品牌的代言,因为对方要求她“多带新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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