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故技重施(2/2)
“你能不能别吵吵?”
都怪靳北,害他也一起被绑在这里。
卫染叙朝后仰了仰头,不禁在想,聆雾究竟想做什么呢?
而卫染叙不知道的是,此刻的聆雾正在跟他塑料兄弟打招呼。
“沈兆诀?”聆雾有点意外:“你不是说不会来吗?”
“.........”沈兆诀表情微妙,他很快就理直气壮道:“都发请柬请我们沈家了。”
“我就乐意来凑热闹,不关你的事!”
如果沈兆诀知道,这是他和聆雾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,他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,至少不会说这样口是心非的话。
聆雾则不跟他计较,颔首笑笑:“距离仪式开始还有几个小时,如果沈少无聊的话,可以去二楼的棋牌室和桌球室。”
沈兆诀就不明白了,他都这样说话了,聆雾这个人怎么就不跟他计较呢?
“哥!”
靳少虞叫他。
聆雾朝他挥手,扭头对沈兆诀说:“先失陪了,沈少。”
和煦的海风吹来,鼻尖都是腥咸的味道,阳光如同倾泻的熔金,将海面染成耀眼的琥珀色,沈兆诀站在甲板上,盯着聆雾远去的背影,他白色的燕尾服格外显眼,给辽阔的海面增添了一分温润的气质......
沈兆诀心想,他还是喜欢这个人。
没有理由。
靳少虞问:“哥,你找我什么事?”
聆雾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:“少虞,我刚刚把靳北打了,我怕他在婚礼仪式上闹出麻烦,你帮我看着点他,行吗?”
“草了!”靳少虞:“哥,靳北那傻帽来招惹你的是不是?我看他就是皮又痒了,缺人给他松一松。”
聆雾扯了下他的袖子:“嘘。”
“小点声。”
“船上人多眼杂,别让人听见了。”
靳少虞老老实实把分贝降低:“哦,知道了。”
“他在哪儿呢,能不能直接给他扔海里。”
“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?”聆雾说。
靳少虞知道婚礼不能见血腥,况且弄死了靳北,也不太好收场,他只能闷闷地:“知道了。”
两个人乘坐电梯上了楼。
聆雾用房卡把房间的门扫开,然后朝卫生间走去,靳少虞双手插兜,懒洋洋地跟在他后边,在看到卫染叙的时候,他面色陡然一沉,指着人扭头质问他哥:“他怎么在这儿?”
聆雾不自然摸了摸鼻子:“买一赠一。”
好一个买一赠一。
卫染叙都被气笑了。
靳北破口大骂:“靳少虞!聆雾!你们两个狗娘养的,赶紧放开我!”
靳少虞手扶着后颈,歪了歪头,略微活动了下身体,抬腿就要朝靳北的面门踹去,在听到他下一句话的时候,猛然收了动作。
靳北满头鲜血,勇者无畏:“聆雾,你都快结婚了,还跟尹淮誉在杂货间偷情,呸!你不要脸!”
卫染叙默不作声地看向聆雾:“........”
靳少虞大惊失色地看向聆雾:“........”
当事人聆雾云淡风轻:“他诽谤我。”
卫染叙了然:“难怪被打成这副熊样。”
“靳北,老子非得拔了你这一口狗牙。”靳少虞当胸一脚踹过去,瞬间把靳北踹得连带着椅子人仰马翻的,那姿势很滑稽。
“跟有狂犬病似的,逮着谁咬谁。”
靳北痛哼:“呃......”
卫染叙闭了下眼睛,不忍直视。
靳少虞打完靳北,就看向卫染叙先入为主的说:“他又是怎么回事?”
卫染叙到底是家族苦心培养的继承人,跟靳北比起来就很处变不惊了:“靳北误会了。”
“聆雾,我也真是没想到啊,前脚刚帮了你的忙,后脚你就能把我敲晕。”
聆雾:“.........”
他把靳少虞从卫生间带出来,坐在沙发上对他说:“少虞,你先帮我看着他们,我没给你发消息,你就先不要出来。”
“听话。”
靳少虞狐疑:“哥,你是有什么计划吗?”
聆雾什么都没有说,他把双臂环绕在靳少虞脖颈处,用了个近乎依赖的形式拥抱他,鼻尖发酸,眼底深处的挣扎很快趋于平淡。
“哥,你怎么了?”靳少虞回抱住他。
聆雾喝了口矿泉水,压下喉间的酸涩感,他眼睛被阳光穿透成琥珀色,唇角弯起的弧度仿佛能融化一池冬雪,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是温馨的。
靳少虞只觉得他很久没有跟聆雾这样安静地坐一坐了。
聆雾说:“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,少虞已经从小时候的爱哭包,变成了真正可以保护哥哥的人了。”
靳少虞搓了搓肩膀:“干嘛突然说这种煽情的话。”
“不爱听?”聆雾施施然:“你不是总介意我不夸你吗?”
“我特意去网上搜的话。”
靳少虞怕他误会:“没有没有。”
“爱听。”
“就是很肉麻。”
靳少虞慢悠悠地补充了句:“我小时候哪里有很爱哭?分明就没有好吧,就算是哭,我那也是战略性的哭泣。”
“俗话说得好,会哭的孩子有糖吃。”
糖?
说到这个,聆雾从西装的外套取了很多柚子糖放到他手心里,对靳少虞说:“我忘记跟你说了,昨天晚上我买了很多柚子糖,就放在你房间的床头柜那里。”
“还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。”
靳少虞傲娇地把糖揣进兜里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聆雾看见他笑得很开心,不忍心说,是他在骗他,他再次骗了靳少虞,用相同的路数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
可靳少虞浑然不觉。
看来还是太相信他了啊。
聆雾见时间差不多了,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:“仪式的时候,记得准时到场。”
靳少虞把糖放进嘴里:“我知道了。”
房间安静下来。
聆雾站起来,一如往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只是这次用的力道似乎格外沉重,眼神格外难舍,也许是知道回不来,没有说归期:“少虞,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