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2/2）

叶纪堂盯着纪绒的脸，最后还是采取了自己最熟悉的姿态。他将纪绒胡乱推拒的手抓住了，猛地一扣，压过了纪绒的头顶，然后拿出果篮里附带的水果刀，俯身，抵住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。

“你以为我在跟你谈情说爱吗？”叶纪堂冷声说，“要么现在说，要么永远都别想说话了。”

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纪绒，他的眼睛很明显地瞪大了又缩回去，嘴唇也开始抖起来。

叶纪堂靠的离他更近了一些，看了一眼纪绒颤抖的唇，好像做实验一样，轻轻一刮，在纪绒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线。

叶纪堂道：“你说我不会死，那你自己呢？”

刀片凉凉地贴在纪绒的皮肤上，叶纪堂问完很快又自己道：“看你这么怕，应该还是会的吧？”

“嗯？”他拿刀威胁地碰了碰，“说吧，你到底是谁？和我是什么关系？”

其实纪绒全身都在微微的抖，睫毛都颤地很厉害。他的嘴巴张了张，但似乎是哭的太厉害了，所以一时说不出话。

叶纪堂这个时候还算耐心，静静地看着纪绒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，才继续逼问：“说话。”

纪绒便真的说了：“我就是纪绒，这是，是你给我起的名字。”

叶纪堂不置可否，没说信也没说不信。

纪绒便又做了两个深呼吸，继续道：“你救了我，还让我当你的书童。”

叶纪堂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句话，纪绒止住的眼泪就又流下来了，他不耐烦地皱眉：“继续说。”

纪绒的声音带着很浓的哭腔和断断续续地喘气：“你不喜欢读书，喜欢…喜欢打架。”

他停住咽了口口水：“后来…后来你去参军，有尾巴会厉害一点，我就给你了。”

或许是这个解释太过笼统和简单，纪堂总觉得哪里不对，他眉头皱了皱：“那我肚子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？还有…我为什么会去国外？”

这回纪绒倒是回答的很快，他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叶纪堂盯着他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，”纪绒说，“你去参军了以后的事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叶纪堂贴着纪绒大动脉的刀面远离了一点，却没有放开他。两个人以这样诡异的姿势交谈了很久，直到开门进来的护士惊叫一声，端进来的药水和仪器一同摔到地上。

叶纪堂回身看了她一眼，很熟练地把刀往手背藏了藏，笑着解释了一句在开玩笑，才从床上下来，把刀隐秘地扔到一边。

叶纪堂发现纪绒知道的其实也很有限。如果按照现有身份证的年龄算，他知道的是十九到三十二岁的人生。那么纪绒最多知道他十四到十九岁的，而按纪绒的话说，中间有着长达四百多年年莫名其妙的空白期。

当然，是否真的有这段空白期，叶纪堂还是存疑的。他等着护士给纪绒挂上水后收拾好出去，手机上已经有一堆业务催着他要办。

叶纪堂刚和那位贵族谈下来，今天本来就很忙，预留给纪绒的时间本来便不多，现在已经大大超过。

连谢婧的未接都有三个。

叶纪堂站起来抻了抻西服，最后问纪绒：“尾巴你准备怎么拿回去？”

纪绒看了他一眼，摇头。

叶纪堂挺不耐烦的：“说话。”

纪绒便轻声道：“我不拿了。”

叶纪堂真的是要翻白眼了，他怒极反笑，捏着纪绒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：“那你找我五百年干什么，见见我？”

没想到纪绒很人真的地点了点头，他的哭终于停下来，抽搐也好了一些，只是还在微微地抖，真诚道：“嗯，见完了，你走吧，我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了，也不会来拿尾巴的。”

“……”叶纪堂不笑了，他面无表情地与手里掐着的这张脸对视，“我告诉你，你说的话，我一句也不信。在我弄清楚真相之前，你哪里也别想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