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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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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,有人骑马而过,到处都是欢声笑语。周围热热闹闹的,婴宁却越发觉得孤独起来。方才在花厅里,陆伯母虽然没有明说,但意思却足以让她明白。

心里微微有些发涩,她看着远处,将自己放空。

直到言阙在耳边轻声唤她,婴宁才回身,有些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:“方才没仔细听,言哥哥问我什么?”

“要骑马吗?”言阙倒是浑不在意,笑着又问一遍。

婴宁摇摇头。

言阙低头,见婴宁垂着眼睛,白嫩嫩的小脸是满上乖顺,心里微微一动。

“容貌没怎么变,但比去年长高不少,也瘦了些。”

闻言,婴宁讶异抬头。

言阙笑着说:“去年陆府游园会,我也在,看到你和紫祺在偏厅里踢毽子,当时我还惊讶,怎么这个女孩子如此厉害,那毽子在脚上便似活了,怎么都掉不下来。”

也正是那日见之难忘,本来无心议亲的他,却在听到对方是她时一口答应。

小厮将马牵上来,言阙走上前,摸了摸威风凛凛的马鬃,笑着问旁边人:“真不骑?我替你牵着马绳,保准不让你摔下来。”

婴宁被他说的心动,犹豫了好一会才低声笑笑,由他扶着上了马。

有人架马而过,看见他们,拽着缰绳慢慢停下来:“言兄,你让我好找!”见着婴宁,又笑着抱拳:“卫姑娘妆安。”

来人是大理寺主簿萧铎,去年刚与薛嘉菱议过亲,论起来,算是婴宁的半个姐夫。

“我说你一个七尺男儿不去前头狩猎,躲在这里帮姑娘牵马,羞耻不羞耻?”萧铎对着顾言阙调侃道。

马匹嘶鸣,又有几个世家子骑马而过,见着他们也勒了马绳,跟着萧铎起哄:“就是就是,远远的瞧着就像言阙,本来还不信,没成想还真是你!前头有人比马球呢,热闹的紧,你不去赢个大红花回来给卫姑娘戴?”

他们几个是旧友,自然有什么说什么,婴宁面皮薄,低着头,脸很快就红了。顾言阙看见了,视线在她身上多留了半刻,才转而看向好友们,笑骂道:“说的什么浑话!”

萧铎一夹马腹,往前奔了几步,回头朝着婴宁笑:“卫姑娘,打个商量,能否将言兄借我们半日?等咱们比完马球,回头再还给你!”

婴宁的脸更红了。

前头一阵鼓声,随即是一阵很高的喝彩,想来是马球开赛了。几个青年见叫不动顾言阙,笑着调侃两句便一夹马腹,朝前头的练武场上去了。

等人走光了,婴宁才弯下腰,轻声道:“言哥哥不去吗?”

“我走了,谁帮你牵马?”顾言阙笑道。

“我五岁便会骑马了。”

婴宁发现他真爱笑,且是个难得好脾气的人,不由也跟着笑起来。

顾言阙讶异了一下,随后又释然。他早该知道,她与京中那些只会弹琴、刺绣的贵女们不一样。看她的眼神不由又温柔三分。

婴宁见他犹豫,不由道:“等会我找嘉贤姐姐去摘花。”

女子们摘花的游戏,他一个外男跟着的确不像话,顾言阙点点头,将马绳递到婴宁手里,又低声嘱咐了两句,才翻身上马,去了围场。

初春的空气格外新鲜,婴宁放了缰绳,任由马儿往前走,等到了河边,她才勒住缰绳,翻身下马。

河水波光粼粼,偶尔有几条小鱼从水面上探出头。

这里是围场的背面,场地空旷,围场里的喧嚣声都仿佛隔绝在外,婴宁轻轻吸了口气,此刻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。

四下无人,她便放心大胆的躺在草地上,不管什么贵女该守的规矩了。

头顶的天是湛蓝湛蓝的,云层很低,仿佛伸手就能够到。

这里的天和印象里潼关的天大有不同,那里连年战火,气候恶劣,这个时节,雪应当还厚着,一脚踩下去,会沒过脚踝。

来京的这些年,她一直谨小慎微,活的小心翼翼。上京多富饶,也多权贵,每个人都仿佛生着好几张面孔,她不想应付这些人却又不得不应付,有时候觉得很累,只有一人独处的时候才能感到闲适自在。

脚边有几块石头,婴宁捡起来,歪着身子往河里扔,那是小时候她和父亲常玩的游戏。

石头扁平,在水面打了好几个漂。

玩了一会,觉得累了,又仰躺在草地上,耳边有飞虫低低的叫唤,周围都是泥土的清香,婴宁轻轻的阖上眼。

困意渐渐来了,婴宁刚要沉进梦里,鼻子忽然有些痒,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往里头钻。

她伸手揉了揉鼻子,没捉着什么。

过了一会,又痒,她伸手捉,还是捉了个空。

还让不让人睡了!

婴宁懊恼的睁开眼,眼前倒挂着一个人的脸,她立刻愣住。

陆枭拍了拍膝盖站起来,将手里的草扔了,不咸不淡道:“醒了?”

“枭……枭叔叔?”婴宁震惊的瞪大眼睛,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世子爷。

他是殿前司马,不应该在殿前守卫御驾吗?

而且世子爷怎么这么会捉弄人,小时候往她嘴里塞糕点,长大了直接摘草往她鼻子里塞……婴宁低着头,懊恼的揉着鼻子,现在里头还痒着呢。

陆枭低头打量她,见她身量比年前高了,腰身更是盈盈一握。忽然想起来那几个不务正业的世家子方才议论她的话。

不由皱眉,冷声教训道:“姑娘家家躺在这里,像什么样子?!”若叫旁人看见了,京中人还不知得把她传成什么!

还说她没有样子,用草挠人鼻子就有世子爷的样子了?婴宁心里气的要命,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,过了会,不情不愿的站起来。

“草。”陆枭指着她的膝盖,声音还冷着。

婴宁低头,果然见膝盖上粘着砂土和杂草,脸上微红,赶紧弯着腰将膝盖拍了个干干净净。

马儿打了个响亮的鼾,陆枭看过去,过了会收了目光,落在婴宁身上,哼了一声。

不远处,有几颗石子。

陆枭走过去,捡在手里颠了颠,拿了一颗扔进湖里。

石头并没有漂起来,而是“咚”的一声直接沉了底,水花溅的老高。

陆枭愣了下,一同愣住的还有站在他身后的婴宁。

意识到他要干什么,婴宁出口提醒:“要选底部扁平的,才能漂的远些……”

陆枭沉默的站了一会,这时候才发觉到有些尴尬,一向好面子的世子爷做不到丢下石子就跑,只好又拿了一颗,正要丢,想起来她说的话,又放下了,挑挑拣拣选了个底部很平的。

“咚”的一声,这次水花比之前更大。旁边游泳的水鸭受了惊吓,嘎嘎叫了两声,扑棱着翅膀逃走了。

“身子要弯一些,指尖对着石子,尽量和湖面保持水平……”婴宁又忍不住提醒,但这次声音里明显能听出来笑意。

陆枭听见了,心里越发尴尬,冷哼一声,背过手,留下一句“无趣”。

一甩衣袖,铁青着脸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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