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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 不比镇抚司的,精通砍人之道(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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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不比镇抚司的,精通砍人之道(两更合一)

天边吐了鱼肚白。

观胡同里,元敬站在宅子外头静静等。

听到里头有响动了,又候了有一刻钟,他才轻轻敲了敲门。

青茵小跑着来开门。

元敬没有往里头张望,只轻声问道:“余姑娘起身了吗”

青茵指了指厨房。

元敬便进了门,念了一句:“夫人与姑娘昨儿歇得好吗”

“歇得挺好的。”青茵答道。

元敬脚下一顿。

这原是清早碰面时,人与人之间最寻常的寒暄话,他起先开口时也并没有多余的意思,但听了青茵的答案,元敬心里不由就有些酸涩。

余姑娘给了他们王爷一香囊,可见是猜想到了会有状况。

但好像也就仁至义尽了。

王爷还怕余姑娘道听途说些消息后担忧,让他提前来通个气。

唉……

王爷任重道远!

厨房里,听到响动的阿薇往窗外看了一眼。

见是元敬,她抬手示意了下手上调面糊的盆子:“进来说吧。”

待元敬站定问安,阿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道:“一身露气,又在门外候了许久”

“今儿天好,正好醒醒神,”元敬说完,又道,“昨晚上五殿下请王爷在泰兴坊八殿下那宅子吃酒,您给的那香囊派上用场了。”

阿薇手上不停,嘴上道:“那就好,我先前在五皇子府上见过那来取菜的人,他却打着长公主府的旗号,也不晓得王爷不吃酒槽鱼,我拿香囊有备无患。”

元敬闻言,也是了解了状况,道:“小的回头会转告王爷。”

“王爷人呢上朝去了”阿薇问完,见元敬神色不太自然,顿时领会过来,“受伤了”

元敬只好道:“伤势不重,但要借题发挥。”

而后,他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。

阿薇调匀了面糊,放下了筷子:“佯装中计、闹了回失踪,将计就计、布置好了场面,用了我给他的狼膏、引你们寻到了他,是这么一回事吧”

元敬想了想,点头道:“是。”

“所以,埋伏他的人没有得手,他受伤是自己弄的”阿薇又问。

元敬依旧点头:“是。”

“他都要借题发挥了,那伤势能轻”阿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元敬,再是一问,“轻伤能发挥出什么来好不容易别人搭好了戏台,他上去唱两句就走,是不是暴殄天物”

元敬顿时头皮发麻。

“是”肯定“是”不下去,“不是”好像也答不上来。

他站在算不上宽敞的厨房里,只觉得此刻逼仄得厉害。

外头清爽的晨风吹不进来,灶台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烘的就是他。

这真是……

比半夜里那出戏都难演!

元敬支支吾吾道:“王爷避开了要害……”

“他自己下手,还能冲着要害去,那我真佩服他,”阿薇打断了元敬的话,“也不怕那戏台子直接塌了。”

元敬绞尽脑汁,想多少圆一圆,可余姑娘落在他身上的视线,让他觉得根本圆不上。

他明明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了,却好像还是穿着半夜里那件、扶他们王爷时被染了半身血的衣服,在余姑娘这儿展现了“伤势惨烈”。

最后,元敬心一横、眼一闭:“最大的伤在左胳膊上。”

阿薇看着元敬手指的位置,明白了:“想仿造对方袭击心口但他堪堪避开了的样子。”

元敬继续道:“夜里太黑了,起先小的也以为就伤了那么一处,后来太医看诊时才发现,身上还有七八道口子。不过都是皮外伤,出血多,看着糟,其实不伤筋不动骨。”

阿薇见他一通比划,想象了下伤情,脑海里几乎就能勾勒出半夜里的状况。

“制造被人围攻的假象,必定不能只被一把剑伤到。”

“每把剑都得拿起来往身上划两下,还要算好方位和步伐。”

“定好了位再动剑,血迹落点要合情合理。”

“这么看来,王爷还挺忙。”

元敬:……

这算夸赞吗

语气里全然听不出赞许之意。

可要说是阴阳怪气,余姑娘的声音别说有丁点的抑扬顿挫了,根本就是平如潭水,没有一丝波澜。

元敬只得讪讪道:“您内行……”

“砍鸡砍鸭砍多了,下刀时知道骨头切口怎么断,肉又该是顺着丝缕还是逆着来,”阿薇还是淡淡的,“不比镇抚司的,精通砍人之道。”

元敬闭上嘴,一副比吃了苦瓜好不了多少的神态。

阿薇倒也没有为难元敬的意思,主动换了问题:“王爷现在如何了”

“在五皇子府上包扎好后,长公主与驸马就赶来了,已经把王爷接回府里了,”元敬赶紧说道,“王爷今日不上早朝,但朝堂上定会围绕遇袭之事争论一番。

白日京中定是传言纷纷,与其让您从其他人的嘴里知道状况,还是让小的先过来。

他的伤势绝对不会比传言里的那么重,您不用担心。”

阿薇问:“他自个儿不去,早朝上谁发难”

本朝驸马具是闲散。

沈驸马多年不登朝,不过,为了儿子去闹一回,也说得过去。

但唱大戏还是得有个搭子,人少了不“热闹”。

就像她和陆念一样。

元敬道:“驸马,以及穆大人,五皇子也得出力。”

阿薇了然了: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
元敬自是应下来。

端起搅好的面糊,阿薇走到灶台旁,火上的锅子已经热了,她刷了薄薄一层油,舀了一勺面糊进去摊平。

薄饼熟得快,打上鸡蛋,抹一层酱,撒一把葱。

阿薇拿油纸包了一只递给元敬:“大清早过来,垫个肚子。”

元敬道谢,拿在手里又不敢吃,直到阿薇又包了两只交给他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
还行。

他们爷还能得一口吃食,可见余姑娘嘴上叨归叨,心还是软的。

“心软”的阿薇又打开了橱柜,装了一盒生馄饨:“昨夜里才包的,回去让厨房煮了,免得光吃饼噎得慌。”

元敬连声应下来,又道:“王爷说他能出门了就上广客来。”

才从厨房出去,元敬便看到了在院子里的陆念,行礼过后,便也告辞了。

陆念慢悠悠晃到了厨房,人往门板上一靠,问:“元敬脸色怎么这么差”

“可能是被我吓的。”阿薇一边往水里下馄饨,一边简单与陆念说了状况。

陆念奇道:“你生气了”

“没有生气,”阿薇否认了,“情理之中的事,为何要生气”

陆念噘着嘴,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:“是啊,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
阿薇被她看得哭笑不得,最后还是失笑着叹了一声:“真没有生气。”

“但不畅快”陆念问。

阿薇没有立刻答,思索了一阵,才道:“有那么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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